本帖最后由 雅鲁藏布 于 2014-9-15 10:56 编辑
1. 關於對仗,詞本身的語法性質一致,這其實已經是比較寬泛了。
傳統的論述裡還有更嚴格的要求, 如天對地這樣的詞所指事物的
範疇性質上的要求。 從現代理論角度, 也可以要求上下句語法結構
一致。 (每個詞本身的語法性質, 並不等於在句中的語法角色。)
為了能科學地討論『對仗』這個概念, 有必要界定其定義。
詞本身的語法性質一致, 就是一個很好的定義。 古人當然沒有這樣定義
過, 因為古代沒有語法理論。 但我們可以從一部分古典律詩中總結出
這個規則。 符合這個規則的, 就是嚴格的對仗, 也就是『工』。(當然, 狹義的合掌必須避免。此外, 我們允許形容詞(有時是副詞)與動詞相對。 前者描寫狀態, 後者描寫
行為和動作, 而狀態與行為動作是密切相關的。還有動詞轉為名詞即動名詞, 也是允許的。形容詞和副詞也不必嚴格區分。這些都多少可以看成詞性轉化。還有其他的詞性轉化。还有介词与动词对。
)如果事物範疇上也有相應關係, 那就是『特工』。如果語法結構也一致, 那就是『正工』。
要求『特工』, 容易讓律詩四平八穩, 呆板無神。 所以不宜作為一個標準
來要求。 詞本身的語法性質一致, 則是一個合理的要求。 這個要求
包括詞的組合結構, 例如偏正結構不宜與聯合結構相對。
一首律詩, 如果裡面的對仗不夠工, 不等於就不是一首好詩。 但在分類
上我們就不應當硬要說它就是工。 比如一位黑膚色的美女,我們不應當
非要說她是雪肌。 仍然可以說她是玉膚, 因為也有黑玉。
李白傳世的七律只有十首左右吧。(當然他還有五律。) 杜甫倒是寫過很多拗體七律。 這裡的坳, 是
平仄方面的。 對仗上老杜似乎很少含糊。 我一向主張寫拗體七律, 包括
對仗也可以有所拗。 但是, 我不主張把拗體也算作完全嚴格的七律。 從(一般意義上)藝術水準來說, 是否拗, 不應當當作高低的判則。 但如果參加某比賽, 人家說要寫七律, 一般
來說, 不嚴格的七律就很難獲獎。
树树花如雪,纷纷乱若丝---『樹樹』雖然由名詞組成, 卻相當於副詞(狀語)。 『花』如果作『開花』解, 就可以視為動詞。 這樣解釋, 可以算作工對。 不過, 人們很可能把『花』讀成單純的名詞。我们也可以把“乱”当作一个动名词。 那么也是工了。
东风吹客梦,西落此中时---不工。
有论:
例如李白的《夜泊牛渚怀古》〕 登舟望秋月,
空忆谢将军。 “望秋月”对“谢将军”,谁能说它不是合律的好诗呢?
这是两句好诗。 但绝非工对。
總結一下, 我這裡提出的理論如下。 工对可分为正工与面工。 不是正工的工对叫做面工。
另一方面, 工对又可以按另一方式分成两类:原工, 转工。 “转工”指词性转化之后
而工。
工对还可以分为特工与非特工。
不工:鬼夫子铸杀人名器之一,取大巧不工之意,剑身诡变机巧,难以测度,不工之形自有不工妙用,据说参透此剑奥妙足以为剑道宗师.
2. 郑驸马宅宴洞中 杜甫
主家阴洞细烟雾,留客夏簟清琅玕。春酒杯浓琥珀薄,冰浆碗碧玛瑙寒。误疑茅堂过江麓,已入风磴霾云端。自是秦楼压郑谷,时闻杂佩声珊珊
这首诗, 平仄上拗得很。 对仗上则工。 “霾”字这里应当作动词解。大致相当于“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