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堂诗话》“韵”、“味”诗说的美学意义

扬之水

“韵”之高低在很大程度上在于诗人诗作“格”之品质的高下,“格”是“韵”的外在表现的一个方面, 于是“格韵”一词就自然结合在一起, 含义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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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之“韵”包含两方面涵义, 一是流荡不止无穷之味的诗句层面, 二是独出高标的精神层面, 张戒之“韵”也有此二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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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实现对物象形象性的把握, 然后才可以讲求韵味, 也即只有巧得形似之后, 才能妙得神理意味也,见出了二者存在于诗中的内在审美意蕴及与语言形式相对相生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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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诗人风格和诗歌审美境界与个人气质、禀赋有关。于是“格韵”形式上再次被疏离, 而内含却不甚分离, 还是整体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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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的审美生成机制( 生理 → 心理 → 审美) 及其延展变化相生相孕的“意”、“情”的互动关系,“韵”( 气生命 → 艺术) 之产生的原生要素“气”以及由气上升为格调、品质之“格”所突显的作品人格意蕴, 都成为张戒辨识“韵”、“味”的理论基点, 并由此衍生出他对时代风会中二者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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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的审美指称偏向从读者鉴赏的角度和诗人作诗技巧的把握上来对诗歌本体的一种辨识和体会, 那么“韵”的审美内涵则更具包容性, 更多倾向于诗人情感发端的过程, 由各人气质才性的不同表现出格调的高低, 进而深化为诗歌审美艺术确认的高度, 已经完全融进个体的性情和人格精神中, 成为精神关怀的终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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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才各有分限, 尺寸不可强”辨析韵、味作为两个不同的审美范畴, 张戒体会出了二者的丰富性和紧密性, 也看出不少不同的细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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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味”是不能以优劣论的, 不能厚此而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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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韵皆先天赋予, 外力难以根本改变, 说明评价诗歌的标准不可一概而论, 焦点应该在如何成为咏物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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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粗俗为高古, 看似矛盾, 实则存在着辩证的关系, 在二者对立中实现粗俗得有“味”与高古得有“韵”的统一, 那么格韵不等的原因也就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