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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格老也

看图题诗:情人眼里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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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9 16:35 | 显示全部楼层
“诗品诗论”的版主们(之三)      作者:格那丁  



某版2015讲课第4季:秋感
点评 / 杨逍
1、五律.秋感
已渐西风起,疏篱一望秋。荻花晴似雪,枫叶醉如羞。
迢递云边雁,逍遥江上鸥。都随河畔柳,南向钓乡愁。
写秋景,抒乡情,秋思题材之正宗。架构上,以西风入笔,“一望秋”总领,中二联一写静写色、一写动出态,见梯度,出风致。尾联特别,结构上,“都随”省主语,实际上把三四联连成一片,句法大胆见创新;内容上,将清空意境、满满秋思聚焦到柔柔柳丝,再扩向南方故乡,这等镜头衔接,收放之间,所谓四两千钧,最见功力。
语言细处,有几点想法,供揣摩:
1.“疏篱”。一望秋,很好,统领全篇;疏篱,觉得偏小。作者的意思,可能是“(从)疏篱(远眺)”,诗语里,此处往往作“一望疏篱”看,意念上指向后文写菊;然而不是,后继以旷远大景。回头思考,或可“登临”、“篱门”(细考与“疏篱”有别,如“芸窗”,言门窗习惯上是向外望,稀少内窥),点明望的立足点;或可“云山”(五句重“云”),点明望的方向。
2.“羞”。在古汉语环境下,鲜少用“羞涩(重在涩)”意,更多是“羞愧(重在愧)”。词虽不忌儿女情态,但一句“倚门回首,和羞走”还是引起了一些非议。
但在现代汉语情境下,当下,可不忌。
3. 颈联“雁”“鸥”,取象偏近。
4. “钓”。此字用于柳,甚洽。前面说到,尾联的主语实际上是颈联的“雁”“鸥”,这样一推敲,似乎有所未妥。可不可以用“惹”之类通用于雁、鸥、柳的一般性动词?
还是喜欢后二联的句式。五言律,长于点染,而语势往往不足(仅说语势。内容、气势方面,五言亦有大处,如“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偶尔破句,四联一气,二十字运转成一句用,可见汪洋恣肆,别具风情。
【格那丁评】此诗差在骨力。感秋之诗可谓车载斗量,数不胜数,可以对比。此诗从西风渐起淡入,“疏篱一望秋”格局太狭。颌联荻花似雪,枫叶如羞不类,羞字太重,且流于表面叙述,不见力度。颈联云边雁,江上鸥亦是泛泛,不见深度。尾联追随河畔柳钓乡愁有弄巧之嫌,无关主意。总体说此诗掇拾旧事,拼凑迹象明显,缺乏凝练,没有新意,且无佳句豁眼,属于平庸之所。

2、五律.秋感
物候但留意,应知时节忙。霜华犹未落,柳叶已先黄。
风急荻花漫,云开雁阵长。疏篱何可醉,竹影共斜阳。
【杨逍评】
留心节候、风物,徐徐写来,一“醉”收束、点睛(陶醉耶?强醉耶?并不重要),又以大景渲染出去(菊,竹,与我,共斜阳,可痛,可痛快),余味无穷。
颈联考究,见锻炼,显功力,五言佳制。
若说不足,在前半段四句只说“时节”,有点奢侈。个人以为次句宜修,一者“时节”未离首句“物候”,二则“忙”于后文无应。
倘次句调度得法,则次联虽是缓缓,也出味道的。
【格那丁评】语象过熟,且未生巧。差在后四句,颈联少锻炼,尾联烂熟。前四句作者尚能驾驭,后四句则拼凑明显,是功力不到。
说“余味无穷”是囿于表象而不知诗之真力所在。说前四只说时节奢侈是滞于意而不知圆活,由物候领起,一气贯注而下,太白五律多见此法。前人云:“青莲作近体如作古风,一气呵成,无对待之迹,有流行之乐,”此之谓也。

五律.秋感
黄花香未吐,绿橘味难搓。对雨生凉意,敲诗遣睡魔。
人稠知己少,岁晚郁陶多。况乃为形役,微生复几何。
【杨逍评】
平实。景实,语实,意味也实。
首联见此时此际,拿捏恰到好处。“搓”韵有费解。首联可不对仗,放手用韵,或能更好。
次联,喜出句,承接无痕;对句硬,且“遣睡魔”,虽如生活之实,而未见艺术之美。
颈联工,知味,略白。
七句化用得力,递进得法,只是尾上消沉,读来郁闷。
登堂焉,未入室欤?
【格那丁评】
与那些满篇霜、叶、月、雁、菊、酒的感秋诗比,此诗算是不俗,意韵流畅,内蕴深挚,看似平淡,实则厚实,当是老手所为。
首句虽言黄花,但“香未吐”,奠定全诗基调。第二句对举,尚不可憎。“搓”字来自“剖橘搓橙乡味好”,并不费解,古诗有“搓成花味”“菊香搓后”,可见香、味是可搓的。第二联“对雨生凉意”虽平常,但“敲诗遣睡魔”振起来。不同语句衔接会产生不同的粘合度或张力,于此可见。颈联人稠而愈见知己少,岁晚而郁陶殊多,反衬得法,是深有感触者。结尾最好,饶有余味。评者言“尾上消沉,读来郁闷”是无中生有,属于以个人好恶品诗,结尾难道都要振臂高呼、兴高采烈?杜甫此等结尾法比比皆是,何以为佳?可见是厚诬。

春望
文/杨逍
万象从头始,三山入眼新。时风着花早,好鸟戏潮频。
海碧鳞千尺,天青日一轮。兴怀浑欲忘,吴语是乡亲。
【格那丁评】
万象从头始,三山入眼新。
//陈词滥调开头,令人作呕。哪怕说“胜日游郊外,岚光入眼新”也比这个好,毕竟有个“入眼新”的理由:游览嘛。而今劈头盖脑一句“万象从头始”,真让人笑死。O(∩_∩)O哈哈~什么叫万象?万象,万物也。宇宙万物经过一劫毁灭后又重新开始啦?真可笑!如果万物从头开始就不是“三山入眼新”而是日月星辰都新了,新崭崭的,铮明瓦亮。看看,都什么玩意儿,连基本语文水平也达不到,尽整些病句,还写诗呢?还飘红呢?切!
时风着花早,好鸟戏潮频。
//接着三山就说三山事,扯到什么风着花,鸟弄潮?我见过东风著花、春风著花的,就不知时风怎么著花。时风是啥?应时之风,应时的风著花早?这算什么话?(知道这是病句?)一个“时”字一个“早”字把这句搞出了问题。更大的问题是那只好鸟,它戏潮干嘛?吃饱撑的?“白鸟群高欲避潮,”一般如此。好端端的它干嘛戏潮?还频频戏潮,真是闲得慌。项斯说“渔翁闲鼓棹,沙鸟戏迎潮”,只不过那鸟迎着潮飞去而已,如今竟坐实为频频戏潮,真是随心所欲,爱咋咋写,全不管是否悖逆。
海碧鳞千尺,天青日一轮。
//上句几乎抄袭,“龙鳞千尺,湖潭千尺见脩鳞,赤鳞蜿蜒过千尺,”偷得古人意象和成词,太熟。“天青日一轮”呢?“青天白日,万古青天白玉轮,回天白日一金轮,”也是太熟。这且不说了,问题是写春天你扯什么碧麟和青天白日?这和春望有关吗?夏秋望就没有碧麟和青天白日了?跑题。
兴怀浑欲忘,吴语是乡亲。
//这两句烂熟,疲软无力,显然是蔫了。“吴语是乡亲”是病句,语言怎么是人?还是同乡人?“吴语知乡亲”还差不多。看看,话都不会说,可怜!
整首诗离题万里,言不及义,大而无当,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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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 2016-03-10 08:38:18 ,被阅读过 447 次    [收藏到我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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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9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征服 于 2017-3-9 16:39 编辑
如观 发表于 2017-3-9 14:50
诗步不出来,先来骂人,这就是你所标榜的“天性”?这就是你所标榜的“纯真”?

奉劝二位别再缠斗了,尤其是十指含香女史。格那丁先生若与十指含香真有师徒关系,出面约束一下令徒才好。
笔者刚在本版贴出下面这个主帖,尚未及编辑,便被不知谁给删掉了。只好贴这儿一个,希望大家都好自为之!


十指含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犹豫了许久,觉得还是得发出这一帖。昨天,在“格那丁与杨逍之间的龌蹉之争可以休矣“中未忍点十指含香女史之名。方才在格那丁“看图题诗:情人眼里出西施!”第3页发现:
如观版主在61楼回复图书府吏诗友说(请注意:是回复图书府吏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知识分子大都不会种庄稼,要不要把他们培训一下,再来个学工学农、上山下乡?

社会总会有分工的。


十指含香女史突然冲入62楼,直接在如观版主前帖上临帖:
狗奴才,你到底去不去找你的狗屁诗来?本人没耐性听你年复一年的放屁唱戏。

不接受挑战也行,以后不要拉我们师徒垫脚。不然,忍无可忍时,我会让你没有一个手指可以上网打字。别说我没事先声明。


不待如观版主有所反应,十指含香女史又于63楼、64楼连跟两个骂帖:


【63楼】
有你这种空口大话的废物存在,真是佛门不幸诗坛耻辱。
【64楼】
装什么君子。白痴+伪君子=精神腐蚀剂,还以为自己是琼浆玉液呢,恬不知耻的东西。


如观版主于65楼答曰:
十指含香 发表于 2017-3-9 14:29
狗奴才,你到底去不去找你的狗屁诗来?本人没耐性听你年复一年的放屁唱戏。

不接受挑战也行,以后不要拉 ...


先把那两首步了,你师父的诗能算是你作的吗?
你师父的那两首步韵不工,禅境不高,差品。

我的诗就在我主页里,你先挑最容易的去步,步完了贴出来,我给你批改辅导。我以前步了你多少,你就步我多少。先补齐,然后你才有资格再继续挑战。



十指含香女史又在66楼继续破口大骂:
如观 发表于 2017-3-9 14:46
先把那两首步了,你师父的诗能算是你作的吗?
你师父的那两首步韵不工,禅境不高,差品。

狗。

你不是说三年中欠你的吗<(无耻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你去找来,我一次步完,包括这两首。



如观版主67楼回帖:
十指含香 发表于 2017-3-9 14:41
装什么君子。白痴+伪君子=精神腐蚀剂,还以为自己是琼浆玉液呢,恬不知耻的东西。 ...


诗步不出来,先来骂人,这就是你所标榜的“天性”?这就是你所标榜的“纯真”?



以下过程大家自己去看吧。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我不清楚,孰是孰非一时之间也难定论,十指含香女史的骂功却着实了得,真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笔者算是开眼啦!可是,这里毕竟是诗词理论版啊!


点评

鼓个掌。公报私仇这点做得很好嘛。 我骂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是被他无耻纠缠几年之后在律板求助管理员无效之后才表明要以暴制暴的。如果可以,我想打到他一息尚存,打不到只好先骂了。 怎么,打个厨师的比方就刺痛你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3-9 16:49
行啦,几年间就去纠缠人家一个女诗人,也不反省一下自己?干嘛啊?你这是要抹干吃定?这叫无耻!越纠缠越叫人反感,结果适得其反,这叫不智。 与其费这等功夫不如去干点正事。事实上,有些问题是很好就解决的,花两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3-9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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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9 16:48 | 显示全部楼层
征服 发表于 2017-3-9 16:37
奉劝二位别再缠斗了,尤其是十指含香女史。格那丁先生若与十指含香真有师徒关系,出面约束一下令徒才好。 ...

行啦,几年间就去纠缠人家一个女诗人,也不反省一下自己?干嘛啊?你这是要抹干吃定?这叫无耻!越纠缠越叫人反感,结果适得其反,这叫不智。
与其费这等功夫不如去干点正事。事实上,有些问题是很好就解决的,花两三百元到那种地方走一趟很快就能解决问题。时代发展如此迅速,社会进步如此巨大,居然还有你这种死缠烂打、誓不罢休的倒真是奇葩,你丢尽了我们男人的脸!:P

点评

还想让我说几遍呀?劝诫制止发布谤佛及不良诗文就叫作纠缠吗?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3-9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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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9 16:4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十指含香 于 2017-3-9 16:51 编辑
征服 发表于 2017-3-9 16:37
奉劝二位别再缠斗了,尤其是十指含香女史。格那丁先生若与十指含香真有师徒关系,出面约束一下令徒才好。
...


鼓个掌。断章取义公报私仇这点做得很好嘛。

我骂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是被他无耻纠缠几年之后在律板求助管理员无效之后才表明要以暴制暴的。如果可以,我想打到他一息尚存,打不到只好先骂了。

怎么,打个厨师的比方就刺痛你了?你要是在今天我质疑你的观点之前为如观说话我会佩服你,在现在来说呢,只好鄙视了。不好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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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9 16:56 | 显示全部楼层
西行杂记之一:我为什么去西藏? [复制链接]
格老也

西行杂记之一
缘起:我为什么去西藏?

凡依仗缘起而生者即自性空,故自性空是缘起义。——宗喀巴

《少林寺》那部功夫片现在是少有人问津了,不过在当时却是十足地撩拨人心。学校里,同学们都以先睹为荣,夜半时逾垣回来,个个“貌与常异”。也许是天性里就有一种清高的“痼病”吧,要不就是后天养成了一种与众不同的“顽劣”,那时我心里虽然欣羡,却始终未能忝列逾垣者的行列。后来,电视台播放《霍元甲》,好长的片子,每天晚上播放两集,进修生的教室挤得满坑满谷,时不时爆发出一阵跺楼板喝彩的声音,不能免俗,我也挨挨擦擦地挤进去,做了几回壁上观。
为什么呢?
也没有什么。年轻人的心性就是这样的,奇特而飘忽。空想是自不待言了,实在也被看得很轻贱。在成都读了几年书,便自以为很了然这大都市的光景,那红的灯、绿的酒、笔直的道以及那些衣着入时、冷若冰霜的俊男倩女们的脸似乎也有些索然了。对此,年轻人奇特而飘忽的心性又到哪里去寻找它的藉慰呢?远离都市的荒山野岭肯定不行,从小在农村长大,说来还是我一块心病,于是那翕然欲张的心性便更是无所依托了。大概是一种巧合吧,这时一个原来很被我忽视的同学不知为何要借给我一本书。他说:“拿去看看上面写的吧。”于是我就拿过来看。这是北京大学某名不见经传的教授写的一本西方现代派文学的评论集,书不算厚,很长的句子,读得似懂非懂。然而恰恰是这似懂非懂,很对我胃口,我觉得它仿佛就呆在那里,专为我写的。我非常用心地读下去,并把精彩的部分抄写在本子上:
“《呼啸山左》最动人的魅力也许要数那激越的诗情了……(她)对那种贯注在大自然和人的心灵中的神秘力量感到了着魔,仿佛恶在世界上的存在和人企图征服恶的努力都有一种崇高的力量。……他们乘着呼啸的风暴,赤着双脚奔跑在充满野性的荒野之上,他们的生命是一种像脚下的岩石一样坚硬倔强的东西,和大自然的浩然精神是结合在一起的。”
这就对了,就是这种“激越的诗情”和“崇高的力量”是我朝暮思想的,我需要的正是这种“坚硬倔强”的东西。不是么,现代社会的文明是这样的柔弱和自以为是,它的冷漠和假仁假义是这样令人难耐,难道不应该有一点倔强峥嵘的异教徒精神?多么激动人心的原始野性和生气活力啊!以前我也读过《呼啸山庄》,为什么除了男欢女爱外我就没读出这层意思?看来我也是不舞之鹤。从此,我对自己的认识深了一层。作为一个肺病患者,一个年方二八(二十八)的姑娘,艾米丽.勃朗特能做到的我为什么不能?她不可能是特例,它的出现一定有其在人类使历史上出现的必然性。说不定中国也有,我想。按照王静安先生“隔与不隔”的教导,我到那时我十分迷恋的古典诗词中去寻找,从下往上分馏爬梳,我相信能够找到,它不可能只属于艾米丽,它应该有它存在的合理性。抱着这种信念,我险觅狂搜,上下求索,果然在一个很古老的地方找到了,它就是屈原的《山鬼》。《山鬼》,只有《山鬼》才能与这种自由伟大的异教徒精神相匹配。我仿佛回到了两千多年前:在南中国某地,一个赤身露体、蓬头垢面的女鬼披霹雳,戴女萝,赤着双脚奔跑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她的存在与充斥在天地间的那股浩然之气是融为一体的。静下来想一想,其实这东西于我也不陌生,童年时我就很擅长。在川南的深丘窄谷区,在暴风雨到来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小男孩裸露上身,赤着双脚奔跑在万木纷披的山梁上,对着漫天的风雨狂呼大叫,电之声和雷之形把他的身影拉得歪歪斜斜。这就是我,现代的山鬼。恍惚间,我变成了希刺克利夫,一个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我知道自己岿然屹立的身影,我知道自己坚不可摧的意志,除非你让他的毒汁发泄干净,否则那复仇的风暴就将如排山倒海横扫一切。然而不幸的是,跻身于闹市的我现在又怎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身居斗室,踽踽独行,举目四望,除了身边冒黄烟的药厂烟囱和那死灰色的校舍、臭不可闻的污水沟,哪里又有我宣泄净化的地方?再说,以我一米六八的个子,一张青黄的面皮,戴一付宽边近视眼镜,哪像倔强峥嵘的异教徒?还是回到现实吧。很好,看武侠片,操扁卦,跑步打拳踢腿,看刀光剑影微红湿血,虽然坐而论道,到底有些力的强度。
这“侠”之于我原来是很熟悉的,小时候听老人们讲过,长大来也读过几本书,看过几部录像片,什么荆轲、聂政、红线、三娘子,是有些悲壮苍凉,只是心向往而不能。看看自己,既无荆轲之胆,又无红线之捷,到深山老林寻访吧,青山隐隐,定是“不知所向”。各自去练吧,要是不慎走火入魔,到头落个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连婆娘都讨不到,岂不冤枉!没有办法,只有退而求其次,在心底满足一回,说不定一高兴就拍翻几个茶杯,踢倒一把椅子。不妨学学东林诸贤的气节,于是邀约几个气味相投的同学,成天论时事,发感叹,聚集在临时工棚,喝八分钱一碗的清茶,抽六毛二的“甲秀”,预备“他时立朝好做个忠臣也”。
那时我们就有这种气概,“普天之下,舍我其谁”!我们四人成天形影不离,泡茶馆,抒豪迈,每天晚上二三点钟回寝室是常事。有人戏称我们是“四大金刚”,我们自称是“敢死队”。其时小三正在谈恋爱,他宁可跟着我们也不与女友比翼并蒂,惹得人家老在一边嘀嘀咕咕,好不自在。我们吃五谷杂粮,纵横开阖天下大事,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意思的?可能因为太专注,不久我就在“敢死队”中修炼成了“老鬼”,俨然有这个“金刚集团”首领的味道。好似那年九月,开学后不几天,我们四个人又为家事、国事、天下事操劳了。我们来到指挥街“戏子”家中,泡上茶,坐下来唇焦舌敝。原来是计划讨论医学院课外活动小组文学社创作问题的,可隔壁的《霍元甲》总有一种穿墙逾穴的波长,搅得人心神不宁,话题自然难以集中,更何况——当然了,我们这个“集团”一贯的作风是信马由缰:闲谈、清谈、漫谈,一切都在有意无意间。
“哎,看惯了,”不知过了多久,小三发出了一声感叹。其实这已是停顿很长时间了。“有什么意思呢!”
“他们要看,”戏子说。他说他们。
“我说成都,”小三说。
“你这样说倒像真的,”善娃说。
“不是真的是啥?”小三说。
“我还以为你开玩笑,”我说。
“真的,”小三答道。
“你要多考虑,”我说。
“我考虑过了,”小三说。
“我们可以讨论讨论,”善娃提议道。
“又要讨论啊!”戏子说。
“不关你事,”小三说。
“只是不知道学校是否同意,”我说。
“到边疆有不同意的?”善娃说,“去哪儿呢?”
“西藏。”
“嘻嘻,西藏!”戏子突然笑起来。
“笑啥子!”小三瞪他一眼。
于是我们就展开讨论。
记得那年六月,小三在一次闲谈中好像说起过这事,难道两个月的暑期就拿定了主意?几天前返校时他好像也说过,也许是一种想望也说不定。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突然间就想到了西藏,并把它和未来联系在一起?西藏是什么?是个什么地方?大概跟一座雪山差不多,我想。不过话说回来,离毕业只有一年了,考虑一下毕业后的去向也未尝不可,只是小三谈起这事时总是很简约,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使人心中怀疑。对于这个问题,我没有多少把握,暂时保持着沉默,戏子似听非听,还是善娃善于调动情绪,说应该考虑一下这事,他一个在新疆的朋友就说那边有很多空白,到那里可以施展拳脚。即使情况不妙,他说,退一步养精蓄锐将来如猛虎下山也说不定。“我们干脆一锅端到新疆算了,”他说,显然有些激动。
“去就去,谁虚呢?”我说,跟着也激动起来。
  我们一时揣度起来,探究各种可能,那里似乎渐渐离析了地理的概念,像人一样获得了具体的形式,转瞬间便鲜明生动起来。“我还是去西藏,”最后小三说。讨论算是白费功夫了,我们冷静下来。回去吧,我、小三、善娃从指挥街出来,穿过一条宽阔的马路,沿着洒满梧桐树影的大街向西门走去。真是华灯竞放,天街如水,到处传来播放《霍元甲》的声音。那些挑竹篮走街串巷叫卖的人把篮子扔在路边,挤在人家门口看电视。我们一边走一边议论,直到学校,七八里路居然一点不累。
接下来不知哪一天,善娃突然宣布他要去新疆。这个善娃,也真是,事前不打个招呼就在同学中传开了。几个不明事理的人跑来问我,我说不知道。问的人不相信,我自己也不相信。我问善娃,他说那晚上不是说好了吗?我怀疑那是心血来潮,不能作数的,可是看看善娃,倒像我有什么顾虑。
“老t,你也跟我们走吗?”这不,他反过来问我了。
“可能吧,”我说。
我能说什么?自己知道有些不尴不尬。每一种触发,每一次口误都可能要你付出终生代价,这就是我们的生涯。虽然那时从上到下都在高喊“开发大西北”,可对于活生生的人,毕竟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美好的前景展现在我们面前就像天边的晚霞。我不能贸然作出承诺,因此保持着沉默。没有办法,我在沉默中观察。以后一段时间,包括戏子在内似乎都在揣测我的用意。这不奇怪,以我“头儿”的资格也许我该去更边鄙的地方,但以中国之大,哪里还有我选择的余地?我故意做得讳莫如深,心里不断掂量着。“也许这就是老练吧,”我想,自己也有几分得意。一月十七日填毕业分配志愿表,我仍然不露声色,一副“阴险深沉”的样子。
毕竟纸包不住火,虽然分配志愿表填得乌七八糟,但临近毕业,各种压力已足以使之出现差池,老友间的长谈可能透出口风,不经意的一句言语也可能被看作一种表示。关于“支边”,那时无疑时髦——除非你三缄其口,否则任你如何吊诡都难以回避。在元月底的一次座谈会上,当大家谈性正浓时,我一时兴起张口说道:“去就去,谁虚呢?”“说定了?”“说定了。”我看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是无所遁迹了,我想。以前,他们大概以为我关键时刻俗起来,是为很我担心的。大家到底朋友一场,患难与共,半路丢掉一个可惜。戏子不去倒没什么,因为他是随意惯了的,如果他也跟我们一样反倒奇怪了。
有意思的是,这时一个外号叫“财神”的佛教俗家弟子也掺和进来,叫嚷着他要去青海。“财神”是我的朋友,人长得瘦精精的,有棱有角,由于比我年长一岁,便对我有耳提面命之功。他不知不觉渗透进我们的圈子,并始终保持着一种凛然的神情。“我要去青海!”他说,枯手攫取似地在空中做出一个有力的姿势。这一下好了,青海、西藏、新疆都有人了,四川不用说,美好的前景展现在我们面前就像天边的晚霞。毕业后的去向按理说是个人的事,但它一旦与事业挂上钩就不得了。你能说什么?去吧,边疆是有待开发的处女地,边疆是有待穿越的另一时空,何乐而不为?这之后,一种风声渐渐传来,说省高教局对我们的行动并不支持,说本省人才本省用,“要支边,甘、阿、凉也可以嘛”。如何是好?为达到目的,三月,我们急忙向院党委、团中央、教育部、卫生部写了一封信,恳请他们允许我们“支边”。估计这些信转给了西藏方面,西藏人事厅很快来电:“同意进藏,望与学校联系。”
这一回算是露脸了,学院支持我们,每个学生家长还收获了一份粉红色的宣传品,要他们向我们学习,“正确对待子女分配,”“支持他们到艰苦的地方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医学系找我们四人谈话,你们怎么想的啊?有什么打算啊?如何说服家长的啊?(我说还没有说呢!)。我们原本无欲无求,倒是一次《党章》学习小组会上有人说我们“捞政治资本”了。别无所求的我们愤怒、抗议、贴倡议书,倡议党员同学和我们一道去边疆,“去祖国最需要的地方”,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亏得他们提醒,要不把这茬倒忘了。在一次聚会上,我说“我们走没关系,不过大家在一起说不定好一些”。我的意思是大家到一个地方比分散开来有利。对于这个问题,趁毕业到县上游玩时我们讨论了几天。善娃认为各人独当一面比吊死在一根绳子上好,我说各在一方天涯悬隔未必就佳。况且,我说,以戏子的力量让他留在四川恐怕难以预料。
“如果这边需要,老t你就留下来。”
这分明是一种嘲讽了,我心头有气便反唇相讥。于是再开会、讨论、筹划、争论,从新都到广汉,从广汉到成都,从寝室到茶馆,从茶馆到公园,两人吵,四人吵,白天吵,晚上吵,好像什么都考虑到了,又像什么都没有考虑到,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等忙完毕业时的聚会、照相、惜别、题字,八月二十日,善娃竟跟着一伙闯新疆的其他院校大学毕业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成都。人去楼空,看着他从前住过的寝室满地狼藉,我油然生出来一种惆怅。一切都悬而未决,一切都有头无尾,而人已经走了。走就走了,有什么办法!于是,我,小三,“财神”匆匆收拾起行李,踏上西去的路途。我们买来一捆草绳,将书、被子、衣服一古脑儿装进几个纸箱,在一个赤日炎炎的下午由十几个同学陪伴着来到火车北站。汽笛一响,立刻引来了一片哭声,还有几双挥动着的手。我想那是小三的女友和他女友的女友了。坐在车厢向北的一个角落里,望着正在收割的金色田野,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2001年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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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9 16:5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如观 于 2017-3-9 17:00 编辑
格老也 发表于 2017-3-9 16:48
行啦,几年间就去纠缠人家一个女诗人,也不反省一下自己?干嘛啊?你这是要抹干吃定?这叫无耻!越纠缠越 ...

还想让我说几遍呀?劝诫制止发布谤佛及不良诗文就叫作纠缠吗?
这次是你师徒俩主动找上门来要我步诗的,是谁纠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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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木婉清的“无雨亦无风”呢?你说是断灭见而纠缠不清,自问一下?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3-9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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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9 17:0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如观 发表于 2017-3-9 16:57
还想让我说几遍呀?劝诫制止发布谤佛及不良诗文就叫作纠缠吗?



不要脸。木婉清的“无雨亦无风”呢?你说是断灭见而纠缠不清,自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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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清发表过严重谤佛诗文《泥菩萨》,我去制止时引发她撰文报复,凭这一句“无风亦无语”我是不会搭理她的。希望你不要再歪曲事实。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3-9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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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9 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如观呢?快来看看。问你一个问题:我为什么用“缘起”这个佛教术语作标题?为什么要引宗喀巴那句话?这对揭示本文主题有什么用?目的:1、看看你是真佛教徒还是假佛教徒,真懂佛学还是假懂;2、看看你能不能读懂大白话散文。: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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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9 17:1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指含香 发表于 2017-3-9 17:00
不要脸。木婉清的“无雨亦无风”呢?你说是断灭见而纠缠不清,自问一下? ...

木婉清发表过严重谤佛诗文《泥菩萨》,我去制止时引发她撰文报复,凭这一句“无风亦无语”我是不会搭理她的。希望你不要再歪曲事实。

点评

有泥菩萨还写不得?你是为自己声誉所惑吧。 反正呢,只要你一天不敢即兴比诗却又四处放P踩到我们师徒头上,我就叫你一天白痴、废物、伪君子、狗奴才。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3-9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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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9 17:5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如观 发表于 2017-3-9 17:11
木婉清发表过严重谤佛诗文《泥菩萨》,我去制止时引发她撰文报复,凭这一句“无风亦无语”我是不会搭理她 ...

有泥菩萨还写不得?你是为自己声誉所惑吧。

反正呢,只要你一天不敢即兴比诗却又四处放P踩到我们师徒头上,我就叫你一天白痴、废物、伪君子、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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