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穿越梅嶺 于 2014-12-3 12:24 编辑
又戲呈鈍翁二絕句
一
藥爐經卷日相隨,隱幾蕭然遠市塵。
聞道姬人怨服散,也須料理苦吟身。
二
紅蕤枕畔辟寒犀,夢覺時聞烏夜啼。
若使清齋三百日,個儂何異太常妻。
鈍翁是清代文人汪琬的號,汪琬、字苕文、號鈍翁,晚號堯峰,他的詩名遠沒有他的文名大,與侯方域、魏禧並稱三大家,跟當時的大詩人王士禎是好朋友。汪琬為人性情急躁衝動,坦率直言,不能容人過錯,以是人多嫉之,然坦率無城府,光明磊落,立志自重,耿介有守。有次汪琬生病,王士禎便寫了上面這兩個絕句送給他,王氏的這兩首詩寫的很調皮,一改學者的嚴肅而以輕松戲謔的筆調跟汪琬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由此也見汪王二人的友誼非同一般。
第一首是說你身體有恙,遠離喧囂,整天就跟藥爐書卷相伴,累了就伏在小桌子上。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我聽說你的姬妾有點怨你了,你還是好好把身體養好,免得姬妾恨你吧。六朝時候的江總寫過一篇《姬人怨服散篇》寫的是一個邯鄲女子怨恨她的老公整天想作飛天升仙,煉丹吃藥而冷落了自己,散、一種藥。
第二首說那紅蕤枕邊的姬人天天晚上一個人抱作辟寒犀睡覺,一夢醒來,只有外面的烏在叫,要再這樣下去,那個我跟那個太常的老婆有什麼兩樣啊。汪琬因為養病不近女色,他的姬妾只能紅蕤枕畔不免生寒,抱作可以驅寒的犀睡覺,孤枕難眠,所以即使好夢也很容易醒來。東漢時有個叫周澤的,官為太常,有次他生病了,古人迷信,認為齋戒,不近女色病就可以好了,周澤為了表示誠敬,就一個人住在一間房子裡面,他的妻子擔心他,怕他發生意外,就去看望他,這個周太常一見之下大怒,說老妻干犯了他的齋禁,竟然把她送到監獄裡面去了,當時的人們便作了一首詩來嘲諷周澤“生世不諧,作太常妻,一年三百六十日,三百五十九日齋。”王士禎借這個故事跟他的朋友汪琬開了個略帶點黃色的玩笑,然畢竟是文人,即使是這樣涉及到閨房之內的玩笑,也是點到為止,不傷風雅。
穿越梅嶺2014、12、3.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