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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叶林就是个没深度的人,什么问题到他那里都会浮起来,变得肤浅而又单薄。看他谈抄袭,亦是如此!看看格那丁谈抄袭:
【原创】公共性与独创性 作者:格那丁
这是关于抄袭的一个话题。公共性资源大家都可以用,不算抄袭。
先看个例子。“举头望明月,”这不稀奇,谁都可以“举头望明月”,不能说只有李白可以举头望明月我不能,这叫公共行为或公共资源。“低头思”也是一种公共行为或公共资源,谁都可以。但不能“低头思故乡”,低头思故乡是李白的专利,如果你这样写就是抄袭。那么“低头思偏方”呢?虽不算抄袭但句式相同,互文明显,总有一种模仿的痕迹。
古诗里很多词句都是一种公共资源,它再有名也是一种公共资源,可以借用或引用,如“大江东去”,谁都可以这样说,“明月几时有”也是,谁都可以问这个问题。苏东坡比我们放得开,直接抄一句唐人的“浙东飞雨过江来”,一点不在乎。
一些学究喜欢广征博引,如“事多违”“繁华地”这种公共资源也被说成是借用、引用、化用,这是分不清公共资源与独创。你“愁绝”我也可以“愁绝”,你“涕泗流”我也可以“涕泗流”,你“一望收”我也可以“一望收”,这些都是人类所共有的行为状态,任你怎么用。
实际情况当然比这个复杂,这主要与什么是公共资源什么是独创有关。
上面说了公共资源是指人类所共有的某种行为或状态,这种行为状态普遍常见,而独创是一种属于个人的特定情景或行为状态。假设某诗人写他到竹林里,这是公共行为,你也可写你到竹林里,谁都可以到竹林里。假设他说他到竹林里独坐呢?你也可以到竹林里独坐,这没什么,法律法规不禁止你到竹林里独坐。假设他接着说他到竹林里独坐弹琴呢?这就有点特殊性了,你再这样说就太巧了。假设他继续说他独坐竹林里弹琴复长啸呢?你恐怕就不能再这样说了。虽然原则上不排除你也抱一张琴坐在竹林里边弹边啸,但这种重复性行为出现的概率实在太低,再这样写就是抄袭了。可见,判断是公共行为还是个体行为不是看单个行为,而要看行为序列,随着序列延长,公共性将降低,独创性将增加。这涉及到概率问题:公共行为是一个大概率事件,而个体行为是小概率事件。可否确定一个划分它们的概率值呢?比如0.5?我看不可能,只能凭经验判断。
由此引申出另一个问题,我们常说的独创、创新从本质上说是个连续统,“新”总是建立在旧基础上的。事实上作为人,我们一定会受到我们先天的生理、心理限制,再创新也不可能脱离这种限制。更大的限制来自文化,比如写诗你得用语言,这语言就是一种文化产物,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有语法、逻辑、事实等讲究,不能摆脱它们乱来,乱来会没人懂。文学的创新说到底不过是一种“底层系统”的转换生成,读者阅读等于破解这转换生成的秘密,享受到一种快感,这就是“文本间性”,极端的说法叫“天下文章一大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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