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堂诗话》中的唐诗观

扬之水

在张戒看来, 儒家特色, 正是杜甫思想内容方面最显著的特色, 也正是张戒认为杜甫可为他人典范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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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戒看来, 李白、韩愈二人的地位很是特殊。一方面, 两人有堪追杜甫之主体气质, 另一方面,也各有难及杜甫的独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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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其崛奇之态可学。二是诗歌艺术。其诗文的“廊庙气”遏制了其诗歌向更高艺术成就方面进行探索。也就是说, 太注重诗歌的雍容典雅, 就难以在诗歌艺术方面取得更高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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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论著中, 对于白居易及新乐府诗派代表诗人元稹、张籍、王建等人之诗, 张戒的态度是臧否相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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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居易及新乐府诗派元稹、张籍、王建等人之诗, 张戒的态度是明确的, 既肯定他们的长处,又不讳言他们的短处; 还在明确其长短之后, 提出了自己的纠偏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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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戒认为, 白居易及新乐府诗派元稹、张籍、王建等人之诗的长处是“道得人心中事”, 以“意”为主。也就是说, 白居易及新乐府诗派元稹、张籍、王建等人之诗, 是关注现实的, 其思想内容是充实的, 有着张戒所推崇的 “儒”家之“意”。仅就此而言, 张戒对白居易及新乐府诗派元稹、张籍、王建等人之诗的基本态度也是肯定而不可能是完全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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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戒对于元白张王的否定仅仅在诗歌艺术方面; 而在思想内容方面, 因为包含儒家之“意”, 白居易及新乐府诗派元稹、张籍、王建等人之诗, 张戒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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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内容方面对于元、白、张、王等人之诗的肯定,是因为其中所蕴含的儒家特色; 而诗歌艺术方面对其诗的否定, 则是因为其在表达方式上的违背了儒家传统诗教之含蓄婉转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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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温庭筠的诗歌, 张戒是否定的。原因很简单, 温庭筠的诗歌“无礼”, 这是一个儒家诗论者所不能容忍的。所以, 虽然语言新巧可喜, 但内容却无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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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意是李商隐的诗歌有“佳处”, 有“精妙处”。所谓“佳处”、“精妙处”, 是指在看似琐屑的咏物和生僻的典故中, 蕴涵深刻的警世之意, 其落脚点又是“儒”家的诗教传统上。正是在这个意义上, 张戒肯定了李商隐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