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雀】

王泽生

    【黑雀】
    呼兰河冬至日的太阳，晌午了很低，低到了西南晌的感觉。早上8点多，还矮趴趴的不肯抬上来，可霞光初照，城头一抹金黄。晌午总是稍纵即逝，天真短。
    今天，12月25日，正午的影子是倾斜的。一大群麻雀忽忽的飞来飞去，带着寒冷的风声。这些年很难见到了，成群的带着翅膀声音的，况且是城里，这数九寒冬。但这是黑麻雀。
    一副副年深日久的样子，它们被烟尘熏黑了。不过，都胖嘟嘟，正是肥膘的时候。
    它们不怕人，在大货车底下蹦来跳去。它们深信，有人烟的地方就有吃的。在捡食什么呢，到处空空如也，它们的眼睛很贼，简直细致入微。城市的喧嚣，冬天的孤独与惨烈，它们习以为常了。
    雾霾里，烟尘里，城市是黑的，呼吸是黑的，人心是黑的。它们也是黑的。瞧啊，它们不停的飞起飞落，靠在秃秃的街树上，歪头扭眼。在苦霜的树干上，抹抹嘴，去掉雪里的黑尘。它们也怕人。
    经年累月地啄食，嘴巴上形成了一种“釉子”，或许也是老茧。是雾霾、尾气、尘埃侵蚀的。
    城里，居然也有成群的麻雀，与你近在咫尺，一点不怕人。2012年以来，连续是冷冬，今年雪太大，城外没了露场地。它们是流浪来的。冬天，没了谷子，它们同样是快乐的。
    这个遥远的冬天，这群雀仔们呼呼如风，来去自如。微弱的阳光里，它们是太阳风，是太阳黑子。也许只有这时节，才因生存的艰辛，聚在一起。它们是团结的，至少比我们纯粹、顽强。

风吹树吟

坚韧、顽强——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