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银河系诗联总裁 于 2017-2-19 19:25 编辑
通俗未必皆好诗,雅俗共赏乃正道 春风秋月先生在“浅说”好诗皆通俗””中说:
“好诗皆通俗,通俗皆好诗。
真正的好诗都是通俗易懂的。”
此话乍看似乎很在理,实则不然。首先,好诗皆通俗之说就未免失于绝对,李商隐被公认为晚唐最好的大诗人,比诸白居易,李商隐的不少诗作既谈不上通俗,也谈不上易懂,比如他的这首”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事实上,诗中究竟写的什么,迄今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莫衷一是。这并非一句”诗无达诂“便可简单解释的。史上有不少用了曲笔的诗作其实是很难懂的,李商隐的不少作品就是这样,时至今日人们也没弄明白,可这并不妨碍相应作品成为好诗。
不久以前,曾有朋友在中华风雅颂力邀格那丁先生品评一下吟者先生的”寡妇吟“究竟说的什么:
日侍瓶花兀自珍,东君何事敛芳辰。惊闻户外枝头闹,忍见镜前鱼尾深。 劲草堪迎金埒马,落英空醉玉楼人。料应无计留春住,一俟蕊开急掩门。 格那丁先生最终未予置评,估计也是没能真正读懂。吟者先生向来不敢称诗,这首优劣姑且不论,假使这首还算不错,春风秋月先生确信真能读懂吗?回答恐怕不一定是肯定的。 窃以为,一般而言,好诗多通俗易懂之类表述或许更为恰切。进而言之,雅俗共赏才是真正有志于为诗的朋友们永恒的追求。这是一种极高的境界,让各种文化程度的人都能由衷地欣赏绝非易事,堪称考验诗者综合功力的试金石,而走向任何一个极端均不足取,现代格律诗词尤当如此。 至于”通俗皆好诗“之说,恐怕就更是站不住脚了。老干体大多通俗易懂,然则堪称好诗吗?白居易诗作够通俗了,也不乏好诗,可并非白居易的通俗之作都是好诗,严格地说,泛泛之作反而相对更多,周汝昌先生读白居易全集时就曾读得昏昏欲睡。 格那丁先生的一些作品也够通俗了,比如令其颇为自得的这组都市竹枝词,春风秋月先生并列位方家真的认为堪称好诗吗:
正是桑拿天气时,梦幻之都欲昏迷。波涛汹涌鸳鸯浴,大汗淋漓土耳其。 独对菱花点绛唇,肉松皮皱不胜春。手捧乳房思往事:当时爱煞几多人? 孤灯耿耿照龟蜗,线上依然结爱多。裸/聊恰似高唐梦,只许相看不许摩。 一条弧线划出时,楼上有人扔垃圾。林荫路上车驶过,只剩一张老鼠皮。 痰涌喘呼兼响屁,瘫废在床活受罪。哗啦打碎煎药罐,黄老终于一蹬腿。
【后记】
本帖贴出交流后,征服先生在板凳上贴了这样一帖:
挂在格那丁先生名下的这几首亦极通俗,恐怕也难言好诗罢:
一块红布 当年有一块红布,如火如花如血红。人遇之将生梦魇,牛看见便失心疯。 虽然薄但是很重,未必实然而不空。我被它蒙住双眼,变成了一只蜈蚣。 回忆 曾经有一份微情,比羽毛飞过更轻。十万幅图画叠印,五千张面孔丛生。 时间泄露像沙子,往事透明如水晶。不是黄蜂是蝴蝶,我遗梦在紫云英。 诗 有一个东西至今——也难以让我舒心。月圆月缺的想望,花落花开的找寻。 你跳楼仍然静默,我无病也会呻吟。诗,专爱把水搅浑,使得它看来很深。
北山钓者点评道:这是只讲平仄不讲用词与节奏造成的。
梅花山人附和说:是这么一回事,这应该是格帮主的实验体,揉合自由诗语入古体,精神可嘉,总体不算成功吧?
瑞丰堂先生则是一种折中的态度:这几首,应该还是有不少人喜欢的,至少我见过一些人说喜欢而且看起来还比较真诚。具体好不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至此,笔者不得不说:时下业内对究竟何等作品才算好诗的认知其实并不十分清楚,开展相关研讨进而澄清是非显然是必要的,然而又是十分艰难的,不是无人能够认清,而是有人认清了却不敢说或不愿说,有人认清了并且委婉地说出来了,却又时常招致删帖禁言乃至人身攻击,吟者先生便深受其害。但愿大家能够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你可以不同意别人的观点,但你应该充分尊重人家发表意见的权利。没有如此诗词学术民主,天下同仁振兴现代民族诗词文化之各种努力便是枉然,便纯属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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