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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证是清代以来出现的一个学派,以考查史料,证明真相为己任,考证派挖掘故纸堆的能力超强,几年如一日,不知疲倦与乏味,因其如此,考证派是不适合作诗的,因作诗需想象力,“白发三千丈”,于诗可,于考证则不可。
反过来,诗人也是不适合考证的,因诗人富于想象,“诗家尽爱西昆好,只恨无人作郑笺”,李义山善于隐晦,郑玄善于考证,二人互换角色,一定糟糕。
公木先生是诗人,却越俎代庖,为毛泽东诗作注与赏析,结果把毛诗解为公木诗,将天马凤凰二山解为天马凤凰两祥瑞动物,将沉沉一线解为长江,把“好读书不求甚解”发挥到极致。
曹雪芹生平事迹不传,唯有几人诗人的诗有记载,诗人不是史学家,语焉不详,指东说西,云山雾海,诗味倒是足了,却苦了后来的曹雪芹研究者。更有袁枚,在清代被推为性灵派祖师,他在随园诗话记载了一段曹雪芹家世与红楼梦内容的史料,十分珍贵,但因错误百出,把曹雪芹误当成曹寅儿子,把红楼梦误当成风月小说,被红学研究者狠批治学不严谨,骂得狗血淋头。今之作诗话者可不慎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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