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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吴翰文 于 2015-7-20 22:41 编辑
再谈炼字
——《【中吕·山坡羊】芦笙节风韵》读后
周良才(贵州诗词艺术家,诗词评论家)
苗岭骚人从未谋面,初读其文,酷似脑际之清照,
心目之晏殊。拔高么?些须;相似么?确切。虽
风骚各异,却韵味依然。仿佛诸厂家之饴糖,包
装精美虽同,而香型口感迥异。
两首【中吕·山坡羊】,把苗寨乡情,芦笙风韵,
水墨白描,浓染轻钩,一幅深山苗岭,芦笙闹春
的景象跃然纸上。语言流畅,风格明快,节奏
轻松,若春风徐来,春花散空,曲曲苗寨情歌,
缕缕清风吹送,腊肉的香浓,糍粑的诱惑,使人
馋涎欲滴,按捺不住。
“心有灵犀”此语看似虚无,却很实在。没读几
遍竟能背诵如流。请看原词:“阿妮轻巧,苗丁
欢跳,白云放浪芦笙闹。乐逍遥,竞风骚,银装
闪闪山花笑。知了声声神韵袅。嘘,不要吵;瞧,
客醉了!”读了此诗,便引领我抬头举足走进了
苗乡,听到了悠扬悦耳的芦笙调,看到盛大的节日,
沸腾的村庄,健壮的小伙,亮丽的姑娘。她们轻盈
的舞姿在芦笙伴奏下,在白云里浪。是白云在浪,
还是姑娘在浪?高高飘起
的百褶裙,优美旋律的银叮当,把幽深静美的苗寨
弄得沸沸扬扬。
作者还嫌不够火候,再搬来一个“闹”字,咋暖还寒
的季节突然变得滚烫起来,桃花闹红了,山花闹红了,
姑娘的脸也闹红了。大锅冒着热气,大碗大碗的包谷
烧冒着热气,整个村庄都在冒着腾腾热气,热了,火了,
旺了!
这个“闹”字,“闹”的我心旷神怡。“红杏枝头春意闹”,
它虽是“闹”,“闹”得轻,“闹”得娴,没有伴奏,没有
共鸣;你仅看到春意春花,却没有看到春情、春声、春娃。
随着山花的笑声,春境更浓。多好的一个“闹”字啊,
“闹”得喜人,“闹”得热人!
袅——这一个形象动词,给人以生机动感,翊翊然,
飘飘然,动中映静,静中有动,不死板,不呆滞。有形象,
有灵气。袅什么,烟景么?风光么?暮霭么?非也,
是神韵——知了之音,纯美之韵。知了,这春的使者叫绿了
江南两岸,整个中华滴翠,一片春意盎然。难道这不是神韵?
传递这神韵,只有用“袅”字最妥最当,形神交融,声清音远。
“嘘”和“瞧”这两个最不起眼的形声字,比比皆是,信手
拈来。然而用之得当,就会妙趣横生,俊俏依然。不信你就
看看“芦笙风韵”里的这句“嘘,不要吵;瞧,客醉了”,
八个字就画出了白云深处的苗寨,正逢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的浓春,
躺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清幽静美,使人心旷神怡的蓬莱仙乡,
一股舒适安逸的爽气,从丹田升到发丝,“暖风吹得游人醉,
错把杭州作汴州”。
醉了,醉了,最是那么甜,那么深。一条疲惫的船,缓缓驶进
风平浪静的港湾。一个整天劳累的打工妹靠着男友温暖的胸坎睡熟了。
你忍心把她这温馨的梦唤醒么?“嘘,不要吵;瞧,客醉了!”
我眼前浮现出一个温柔娇美的苗家姑娘:纤嫩的手指、微张的
口型、端庄的脸庞、温润的低音,她的倩影会使你久久难忘......
是的,她“瞧”得那么娇,“嘘”得那么媚。这两个字还炼得不出
神入化画龙点睛吗?文章首炼句,炼句先炼字,字句若炼好,天马
行空易。百炼钢,方能化作绕指柔。
——摘自2008年第10期《贵州诗词》(总第266期)
(周良才先生的赏析,丝丝入扣,活色生香,可谓:“悠悠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特将这篇诗意赏析文章发到论坛,以飨读者。)
——吴翰文【苗岭骚人】
附【苗岭骚人】两首散曲如下:
【中吕*山坡羊】芦笙节风韵
阿妮轻巧,苗丁欢跳,白云放浪芦笙闹。
乐逍遥,竞风骚,银装闪闪山花笑。
知了声声神韵袅。嘘,不要吵;瞧,客醉了!
【中吕*山坡羊】苗乡边寨行
松柏如盖,探幽边寨,桃花源地多奇怪。
客人来,乐开怀,拦门酒在村头摆。
腊肉腌鱼挟满筷。香,溢嘴外;歌,漾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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