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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州晚报》诗画丽水稿件(3月1日发表)
财富后来,焉知非福 —— 蕉川,一个旧貌新颜相兼顾的小山村
村庄名片: 蕉川村,位于遂昌县北部钱瓯两江分水岭北侧,海拔340米,面积16.37平方千米;距县城10公里,距新路湾镇5公里;现有居民733户,2256人;全村拥有39种姓氏,其中人口居前的张、周、叶、潘、徐、李五姓占71%,雷、蓝、钟等畲族姓占6%。村里历史名人如星光璀璨,耕读迹象明显,文化古迹众多,气势壮观,且保存完好。现有省级文化保护单位1处,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新发现不可移动文物39处。
灯火阑珊其表象 蕉川是遂昌县的北大门,北出县域必须经过这里。文革前后,我在农村居住了15年,但是,对于相距仅10公里的蕉川只知其名而已。在我的印象中,蕉川给我的所有信息就是:它并不是具体的村庄概念,也不是乡、镇等行政区域概念,而是一个毗连三个行政村的总名。其独特之处就是三个行政村的名称分别以“一村”、“二村”、“三村”来命名,这个信息是在北出龙游的公共汽车上得来的,所谓的“道听途说”,这也是全县几百个村庄名称中绝无仅有的现象。 第一次走进蕉川是在八十年代初,应当地朋友之邀请慕名前去当地的佛教圣地——长乐山观光。借此机会,在朋友的指点下,把村里古代遗留的官库粮仓、民居大屋、各姓宗祠以及古代店铺、邮亭、字纸库、古井、古桥等遗址走马观花地游览了个遍。在温饱无着的年代,人们不知道民俗文化为何物,当时对于蕉川的印象就是两个词——“衰败”和“残破”,而且就连居住在破旧建筑里面的村民也一概露出无奈的神情。想想,一切建筑物体都是明清期间的文物,其历史年龄近者上百岁,远则几百岁,能不残破吗?但是,有了这次经历,蕉川便给我留下了深刻的感性记忆。 2014年7月,时隔30个年头后,在县文联组织的一次农村文化礼堂采风活动中抵达蕉川附近的北界镇。由于文化要素是活动的中心内容,于是想起记忆中的蕉川村,提议大伙转道过蕉川,得以较为深入地走进了蕉川的历史人文。这次进去后的感觉是:这是一个原本耕读蔚然成风,人文鼎盛的古代民居,只是由于历史原因,新中国建设迫在眉睫,因此它才暂时的被人们给淡忘了。
历史人文其内涵 蕉川原名蕉村,位于遂昌县北部群山包围之中,村庄整体坐北朝南,现届政府把原来的一村、二村、三村合并成一个行政村。登上高地,一面俯视一面想象,想必是在百万年的地球造山运动和不断的水力作用下,在这群山之间形成了一个形若芭蕉叶的带型小盆地。蕉川村古时候俊彦辈出,乡贤不乏,读书人发挥想象,把两山之间的开阔川原命名为“蕉川”,把中间的一衣带河流命名为“蕉溪”,而分布在河道两岸貌离神合的村落自然就成了“蕉村”。 村庄坐落在盆地北侧,虽然整体呈现坐北朝南的趋向,但是村里的房屋和宗祠则大多取坐南朝北的方向,这种反传统理念据说与当地风水条件有关。遂昌县的镇邑之岳为中部白马山,位于蕉川村北面,为了共享造化风水之恩泽,村民不约而同地把房屋大门朝向了白马山。 人文底蕴是村里的永恒财富。从唐代到清代,村里先后出了唐代张九龄五世孙,官至工部尚书检校郎的张轲;张九龄第十七世孙,官至朝散大夫,奉祠归里后被封为“遂昌开国男”的张贵谟;南宋两度出山又两度归隐的李浩;还有义务修桥筑路、乐善好施的乡贤,周氏第八、第十、第十一世祖以及因保家卫国而捐躯的徐氏叔侄等等。 蕉川村的文化典故比比皆是,一个沧桑不改的字纸库,一块新发现的清代“义学碑”曾经以神圣的力量激励着人们耕读生息,推动着几个朝代人们对于人类文化的崇敬;一条长长的木板龙从苍茫年代游来,至今还在向人们演绎着中华图腾的凝聚力量。在蕉川村,每一座古屋和宗祠,都有着极为深厚的文化来历,每一处石板桥和古井都给后人留下了铭记不忘的沧桑变迁,每一篇诗文、每一副联语都从一个小小的乡村角落体现着中华传统文化的精深与博大。 今天,古屋还是原来的古屋,宗祠还是原样的宗祠,桥、停还是当初的桥、停,但是,由于人们的物质条件改善了,生活理念便随之与时俱进。30年前,每座建筑物内部都被区分成条条块块,供张三、李四、王五八口一家、两口一户栖身繁衍;或者被村委、生产队用为集体办公、储物场所;如今,村民纷纷迁出低矮的古宅,另寻风水,家家户户都建起了豪华的新居。于是,作为一名再度光临的游客,就自然而然地在当初“衰败”、“残破”的印象里面又增添了一层“闲置”的遗憾。但是理智告诉我无需兴叹,今天的主动腾出旧屋与30年前的集居屋檐下相比较,已经具有了前所未有的本质区别。不是吗,当我们在任何一座古建筑面前驻足时,就有面带喜悦神情的村民向我们讲述古村落的境况: “这是几世几世祖上建造的产业”, “这座古屋里面有几个房间,有几眼天井”, “政府每年给我们多少多少修理资金……” 听着村民的讲述,我不禁发问:“这么多空房子,为何都没人买去利用?” “想买的人可多了,一拨拨的来,一拨拨的去,但是村两委说了,要在安全保护的前提下全面规划,等待时机整体开发利用”。 看着村民眉飞色舞的神情,想起从前挤居其间人们的无奈,眨眼30年的历史变迁真可谓河东河西。
发展提升有潜力 追求理想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变革则是将理念性的理想化为美好现实生活的过程。由于地域和历史原因,在前一轮的中国改革发展过程中,蕉川村的起步相对较晚,但是,财富后来,焉知非福! 中国的改革是在社会极度贫困的情况下迫不得已而开始的,温饱无着,文化便无从依附,于是所有的发展动机和过程就是单纯的经济致富。为了快速致富,一些地方,一些部门为了眼前的微观小利不惜牺牲长远的宏观大利,如对于有价值古建筑的大量拆毁便是一个无法抹去的历史伤痛。所以,蕉川人从别人那里借鉴来的经验和教训是丰富、完整和宝贵的。当蕉川人借着中国改革大环境,用创新与保守相结合的理念从古村落文物旁边建设起一座世纪新村的时候,回头发现,原有的古老历史后花园依然保存如故。这不就是历史奖给财富后来者的无价之宝吗? 如今,在蕉川村,一份古村落全面保护利用和民居小区科学建设相兼顾的蓝图正在渐渐完善之中,而看准了发展潜力和机遇的投资者则早已络绎不绝地慕名而来,并且掰着手指,不时地更新着准备叫板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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