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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坡的轮椅(外一首)
文/特父
颤动 折拐 吃力地滚动
推椅的人
脚步 神色 比轮椅更吃力
显然身带病痛
或是中过什么风
上坡的轮椅吃力地爬行
折折拐拐 颤颤抖抖
在一栋老楼车库的出口
与推行的老人
像是一对搀行的伴侣
坡上的大街
是平坦的梦
看见的路人
都想前去助推一把
但都在迟疑的瞬间
停下了脚步
心想不是一种帮助
而是一种危害
如同抽掉一幢危楼
撑持的梁柱
上坡的轮椅
已不再是一架轮椅
是一剂药 一个梦
一位病痛老人的依靠
和信念
总有一些事物在她的视线
冬天的早晨
在街心花园的条椅上
一位老妇人 衣着严实得
只露一张沧桑的脸
安静地坐靠
拐杖靠放右腿 双手包怀
一动不动
仰望左方
汽车的来往 行人的脚步与话语
充耳未闻
她的仰望
就像是一尊凝固的雕塑
在她仰望的方向
是林立的高楼
和灰蒙蒙的天空
有三两只麻雀叽喳飞过
十分钟 二十分钟
或许整整一个上午
她保持着这种姿势 在萧条的花园
寒冷的冬天
仰望 一动不动的仰望
我想,总有一些事物
在她的视线
御寒 令内心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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